练手存文 缘更选手 杂食


亚麻色头发的少女

    推开古朴的雕花大门,是一个精致的大厅,巴洛克时期的天花板与墙上挂着的画作交相辉映,天光从斑驳的彩色玻璃中透入,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梦幻的光影,细看有微尘在光束中飞舞。
    一松手,随着吱呀的声音,大门缓缓关上,他猛然回头,看着紧闭的门户,不知为何,微微有些不安。
转回头,墙上展示着许多精美的画作,多是风景油画,静谧而美好,用色柔美,让人看着仿佛能感觉到明朗下午的微风,不知不觉快逛到了尽头,他不经意回头,猛然瞳孔收缩。

原来雕花大门所在的位置,已变成了和身边一样的墙壁,上面挂着一幅人物肖像,他大步冲到那堵墙前,墙的边缘光滑无缺,与其它的墙一般无二,一点伪装的痕迹也没有,可那么大一扇门怎么可能突然消失,而且不留痕迹,一丝声音也未发出?

正在他冷汗涔涔之际,面前的那副人物肖像吸引了他的注意。如果不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,他会细细欣赏这幅画,用笔细腻,上色明朗,画上是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姑娘,覆着薄薄的黑色头纱,头纱与发丝的掩映间,圆润的珍珠耳环若隐若现,少女笑得十分温婉,就像二月微凉的日光。

突然,美丽的少女咧开了嘴,嘴角越扯越高,直到扭曲成小丑一般的笑容,双眼有生命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他,嘴唇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,紧接着画框边缘也渗出血来。

他慌不择路的从画前逃开,却见触眼可及的每一幅画都变成了那个诡异的少女,少女笑得越来越扭曲,空旷的大厅似乎还传来的喋喋的笑声,精美的装饰,繁复的顶画都扭曲成了一片,他站在厅中,无处可逃,鲜红的颜色蔓延在整个视野,画上的少女扭曲的挣动着,似乎就要从画中挣脱出来.....

他猛然睁开眼,眼前依旧是熟悉的天花板,环顾四周,井井有条的单人宿舍都是入睡前的模样,丝毫未变。

他缓缓的出了口气,床头的手表显示现在还是午夜,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前的地面上,还有精力旺盛的男生外面打着篮球,传来砰砰的声音。他闭上眼,过了会儿,再次睡着,一夜无梦。
7:20 熟悉的铃声又准时响起。起床,穿衣,洗漱,整理

7:40 准时到达楼下食堂

对苏迟来说,又是寻常不过的一天开始了,他与前来吃早饭的同事们点头致意,就好像昨晚的噩梦从未发生过。

其实很多画室的老师都在附近有自己的住所,他也不例外,只是觉得宿舍方便,便一直住在了这里。

苏迟打了些早点,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吃起来,座位正对着门,门边,一只小花猫正在探头探脑,琥珀般澄澈的眼睛睁得老大,毛茸茸的耳朵警觉地竖起来。苏迟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,走过去蹲下来,把半个包子放在离小猫半臂距离的地方。

正想身离去,一辆黑色路虎从身边驶过,停在路边。车的后座上走下来一个熟人,穿着随意的套头衫牛仔裤,好看的眼睛总是半眯起来,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----这个画室的校长,也是苏迟多年的好友,贺言。贺言一转身,眼睛一亮,“哟,阿迟,这么早。”

苏迟默默的看了一下已经有点毒辣的阳光,没有说什么,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脱线的好友了,当初会来这个画室也是被他美其名曰换个环境散散心,生拉硬扯过来的。

小花猫被吓了一跳,叼起包子一溜烟跑没了,留下苏迟被脱线的贺校长一把拽住,“给你介绍一下,我刚挖来两个人,和你一起负责高手班。”

车的副驾上蹦出来一个大波浪卷发的姑娘,斜背着一个包,小脸和包上挂着的毛绒兔子莫名的神似,她两下蹦过来“帅哥我叫宋弥,我教色彩,是被这个”她横了一眼贺言,“不要脸的坑过来的。”“苏迟。”被揪住的某人也看了一眼贺言,深有同感的和她握握手,贺言松开咸猪手,看了看天,哎呀今天天气真好,下课了去打会儿篮球吧。

宋弥又横了他一眼,转头招呼驾驶座上的人,“哥,你快点,外面热死了。”话音刚落,车门利索的打开,一个男人完全没有受越野车稍高的底盘影响,一步跨了出来,黑衣黑裤,脸上架了个墨镜,略长的头发向后梳起,在脑后绑了个刷把子,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,男人把一只手机扔给宋弥“还不是你手机掉缝里了?自己还没注意到。”宋弥接过手机,往包里一揣“不是还有你嘛。”

她转过身,指着黑衣男人,“这是我哥,虽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,他叫齐天,齐天大圣的齐天。”

男人走过来,朝苏迟笑了笑,微挑的嘴角带出一丝痞气“苏迟?久仰大名,贺总提过很多次”说的是客套的语句,墨镜后的眼神却带着种不知意味的感情,转瞬即逝,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
苏迟也没有深究,友好的和男人握了握手,一行四人朝着教室走去,齐天落在最后,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,却总是不尽意的落在那个身形挺拔清隽,连夏天都把衬衫穿的一丝不苟的背影上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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